林疏晚是酉时回来的。

    归府后先去了林祖母的院子,而后脚步一转直奔林祖父的书房。

    彼时,宋老先生已经结束今日的讲学离开了,留顾晏礼在屋里完成今日布置的课业。

    这课业吧,说难也不难。

    都是些他前世六岁就耳熟能详的东西,闭着眼就能写出来。

    可要说简单吧,又不太简单。

    不简单在于,他要费劲心思地把字写丑,还得丑得有水平,有层次。

    要于润物细无声中,循序渐进地让人看出他的字在慢慢变好。

    更重要的是,还得克制自己,不能一不留神就将他真正的字体暴露出来。

    这就格外费时费力了。

    好在,今日份的终于快要写完了。

    “嘿!”

    顾晏礼正屏息凝神,提笔准备写完最后几个字,突然被凑到耳边的大叫声一惊,手中的笔没拿稳落到纸上,沾染了一大片墨迹。

    即使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拿开笔了,也无法拯救已经沾染上痕迹的地方。

    顾晏礼举着废掉的课业,看向来人,强压着怒气道:“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糟糕,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