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阎罗赫连洲,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很凶,但好像没那么可怕。

    士兵打断他:“姑娘,还请您随我来。”

    林羡玉猛地抬头,不满道:“我不是姑娘,我是祁国礼部主客司司务,程远霖。”

    士兵摸摸脑袋,迟疑地“啊”了一声,他还没见过长成这样的男人。

    林羡玉懒得解释,两手扶着膝盖,颤颤巍巍、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跟着士兵去了赫连洲所说的空营帐。

    空营帐靠近方士的住所,离士兵的宿营地远一些,长阔各一丈半,里面仅有一张床,一张石头砌成的茶台,其余空空如也。林羡玉呆呆地站在帐前,一时分不清赫连洲是给他找了个住处,还是将他囚禁在这牢狱之中。

    他走进去,士兵便放下帐帘。

    日光被挡在帐外,光线变得晦暗,林羡玉壮着胆子环视一圈,然后走到床前,他伸手摸了一下床板,指尖瞬间沾了一层厚厚的灰,他连忙往后退,眉头蹙成小山峰。

    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虽说他已经在沙漠中打了几个滚,又在马背上昏睡了一夜,但屋子就该有屋子的样子。

    起码该有南北通透的窗吧。

    窗台上放一只冰裂纹青瓷瓶,瓶里插几支淡雅可爱的木芙蓉。

    林羡玉想着想着又陷入沮丧。

    他真的好想家,也想念京城的一切,也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回祁国。

    他不会打扫,想到帐外喊一个士兵来帮他,撩开门帘又生出几分胆怯。这里不是恭远侯府,是北境的西帐营,是赫连洲的军队,他没有任何资格和身份在这里使唤别人。

    林羡玉只能缩在床边,无措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