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人都是镇抚司衙门中调来的精英,而许崖南官职虽比他们高,却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官,又因为许崖南的年纪,他们其实有些不服气的。

    而且一路之上许崖南表现出的淡定从容让他们这些武人看成了装腔作势,但是现在他们服了,人家那不是装腔作势,是胸有成竹。

    若是反贼还是按照线人送的情报中所说的计划进行,那还没什么,关键是许千户只是凭借天气就判断出反贼会提前行动,而且竟然真判断对了。

    不光如此,他连对方的最终目标是守备府的库房都猜到了,包括西侧门外河里接应的船只。

    最终以有备打不备,将反贼全歼。

    许崖南身边一人见他咬着一口饼不动了,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忍不住问道:“大人,咱们这是去哪儿?”

    “这里。”许崖南的手指点了点某个地方,正是距离他们八十多里外的淮安府。

    有人不解问道:“咱们解决了徐州危机不是该回去覆命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许崖南笑了笑:“你们觉得太平道真的会攻占徐州么?”

    几人想了想,都不约而同的摇头。

    徐州是个要塞,但也是个险地,太平道是一群泥腿子造反而已,就算抢去了那批武器物资,一旦朝廷大军杀来他们根本抵挡不住。

    许崖南道:“徐州只是个幌子,而太平道真正的目标应当是整个江南。”

    众人都呆住了,有人忍不住问道:“那关淮安什么事?”

    “淮安乃漕运枢杻,盐运要冲,古称南船北马交汇之地,太平道占住这里,就可以放心大胆对江南下手了。”

    许崖南说得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根本无关紧要的小事。

    “抢徐州守备府的武备,用作偷袭淮安的资本,况且如今淮安守备府的兵马也被调走了大半,用以支援徐州去了,可不是好时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