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的老妈子说,汤翰昨日酒喝得高兴了还花不少钱买了个清倌人梳笼,结果就因为喝多了睡得太死,清倌人拉他没拉得动,和他一起没了。”

    “陛下,这火烧得蹊跷,偏偏这时候将他烧死,臣觉得或是前几日他在那赌局里露了白,有人眼馋了,便想谋财害命。”

    王青正在这时进门,奉上茶来,林止陌接过啜了一口,今年的新茶,口感不错。

    林止陌道:“给大春也来一盏尝尝,新茶明目,他正需要。”

    王青应声而去,徐大春听出来了,这是在揶揄他,不过他脸皮厚无所谓,干笑道:“臣只是这么一琢磨,尚未来得及斟酌。”

    不多时徐大春的茶来了,他谢恩接过,讪讪地喝了一口。

    茶是喝了,事还得接着说。

    徐大春试探着问道:“所以陛下觉得他真是被人烧死了?”

    “那是青楼,不是炮楼,哪儿那么容易被点着?”

    青楼里过的是夜生活,不论是买的还是卖的,有一大半都是天亮才睡,想要认为纵火没那么容易。

    林止陌瞥了他一眼说道,“查案不是你们锦衣卫的活么?你来问朕?”

    徐大春抹了把冷汗,赶紧答道:“在查,在查……”

    其实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许崖南一大早就去现场了,但是百花楼烧得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原本好端端的花楼被烧成了一堆废墟,饶是许崖南是刑侦好手,也很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林止陌暂时没有再开口,低垂眼睑默默思忖着。

    汤家父子从陕西来京城弄出那么大动静,汤翰更是在那秘密赌场一夜之间倒腾百万两银子,如此明目张胆,可是又透着无比古怪,现在又索性被烧成了黑炭。

    林止陌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几乎能肯定不是被人谋财害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