郕王自就藩之后,万事不萦于心,如今,神采飞扬,文华内敛,便是不将那藩王的招牌打出来,这也是个一见就叫人喜爱上的青年才俊。

    郕王笑道:“今日我是特意来向尚书报喜的。”

    “不知喜从何来?”

    “家里添丁了!”

    “果然是大喜事。”

    “名叫见济,是个壮实的,别的孩子还喝奶睡觉,他已经能够自己翻身了,还爱到处爬着,冲劲十足呢。”一说起自己儿子,朱祁钰便笑逐颜开。

    于谦也极为其高兴,连声说好,又道:“臣想,既是个壮实的孩子,王府上,便不要太拘着他了,叫其没事多多锻炼身体,这身体,便越来越好了。臣虽年迈,每当想要提剑去边关的时候,便会注意锻炼身体,每每锻炼之后,便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想来,锻炼一事,对身体是极有好处的。”

    朱祁钰听得频频点头:“不错,不错,是头一个孩子,她们总是看得更紧些,但孩子,皮实点好,等回了封底,我便照尚书的意思来。”

    说罢,他扭捏了一下,又从袖中出去一本书来。

    “这是我今日写的诗,于尚书若有空闲,便看看拙作吧,若是还能提些建议……”

    “臣有一言。”

    “尚书请说。”

    “不如,就请郕王不嫌臣粗鄙,让臣为郕王的诗集做个序吧。”

    朱祁钰大喜道:“有尚书一言,小王喜也!”

    然后,朱祁钰自觉已经和于谦有了通家之好,于是,又扭捏,又大胆说:

    “其实,小王还想要廷益给小王提一幅字吧,不用别的,就是廷益那首《石灰吟》,小王爱极了那首诗,想要让小王的孩儿,从牙牙学语时,便时时念着看着,好好陶冶着,未来,也有如这首诗般高贵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