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可曾忘记了乃父之勇毅?”胡亥厉声说道。

    你父亲为始皇帝背黑锅,纵使背完后始皇帝不但不感其忠,反倒让一位堂堂上将军去担任偏师的裨将,极具羞辱之能事,导致伱父亲郁郁而终。

    然而纵使如此,亦不见你父亲说始皇帝半句坏话,否则岂有你进卫尉军为都尉的机会?

    非至忠者,如何能去卫尉军为将?

    这等家学,你是一点都没学到吗?

    “吾片刻不敢忘!”谈及自己已经逝去的父亲,李超满脸恭谨,肃然拱手。

    “既然不敢忘,尔为何裹足不前?”

    “还借下雪事拖延,尔可知眼下已然是五月中旬,即将进入六月!”

    “咚”地一声闷响,不知道什么玩意砸在了胡亥的头盔上,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头盔,一边继续疾言厉色地开口:“此时已然入夏,尔可曾听闻,有夏日下雪之事?”

    他一边继续摸索自己的头盔,咄咄逼人地说道:“下雪,尔且告诉吾,雪在何处!”

    手指终于摸到了头盔方才发出闷响之处,胡亥脸色陡然一变。

    他直接把头盔摘了下来,目光落在了方才手指摸到的地方,只见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坑!

    “哗啦”一声,他直接从兵车上跳了下来,怒不可遏地看着李超,语气森寒:“骑都尉,尔军中竟有人以石掷主将,该当何罪?”

    胡亥尚且年少,而且他自然无法与卫尉军甲士相比,故胡亥身披的不是重甲,而是覆盖了青铜片的皮甲。

    包括头盔也是皮盔,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铜片作为装饰。

    而现在,正位于顶门之上的一块铜片居然被砸出了一个坑,虽然极浅,但是显然这块石头也不会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