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行刑的那膀大腰圆的妇人目露悲悯,尽职尽责地抽完了她,看她一瘸一拐走到门口,又从后面追上来,给她披上一件斗篷:“小师姐,外面可下雨了的,保重身子。”

    外面细雨蒙蒙,徐千屿无心回去,一人在岛上溜达,不知走到何处。

    雨中落英缤纷,浅粉色的桃花瓣铺散了一地。

    身旁开了一扇窗子。

    “怎么不打伞?”窗子里探出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的脸。

    此人长了一张笑靥,双手交叠搭在窗台上瞧她,神情颇有些看热闹的意味。

    “要你管。”徐千屿回头呛道。

    不出所料,那少年面色一凝,“哗”地关上了窗子。

    可是过了片刻,窗子却又打开,少年嬉皮笑脸地看出来:“来来来,从前面进来,我的门给你留着。”

    天色本就昏暗,这屋里的窗户贴满了黄纸,屋内更是暗不见光,却十分干燥洁净,笼罩着一股浅浅的香气。

    这少年盘腿坐在榻上,一片黑袍前摆搭下来。他侧头关上窗子,与她解释,“因为我眼睛伤着,不便见光,所以门窗都封着。”

    “你冷吗?”他手指一勾,炭火炉子自己移动过来,徐千屿也一勾,炉子便停下来。两股力量相互拉扯,炉子在半中央晃晃悠悠,不知该往哪儿去。

    “你干什么?”少年又笑了,“专与我作对。”

    “我不冷,不必让它过来。这么远正刚好。”徐千屿冷声道,“小心点着了你的床,你又逃不了,烙成烧饼了可如何是好。”

    少年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毫不吝惜地用力拍了拍自己袍子下摆:“你看出我卧床了?”

    徐千屿仍是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敷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