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很愧疚。

    她觉得自己偷偷修炼的行为很小气,便想将手抽出来,沈溯微手指却猛然收紧:“不舒服么?”

    徐千屿实话实说:“挺舒服的。”

    她抽手只是因为觉得师兄还有伤,不想叫他再耗费灵气,夜间劳动。

    沈溯微在黑暗中“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但那股灵气愈发柔和专注。

    徐千屿在灵气激荡下通身放松,灵魂仿佛仰躺云端飘着,沐浴着清风。大约是太难以抵抗了,她没有再拒绝,稍微愧疚了一下,便舒服地睡了。

    也不知道沈溯微帮她调息到几时。反正这几日徐千屿都睡得很好。

    *

    休整几日,便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那艘破得只剩半截骸骨的天山战船自行飘回宗门内,经过修补,又成了刀枪不入的模样,划过海面停在岸边。

    游吟第一个登船。天山清规戒律森严,船上灵蝶可以证明他的清白,证明他流落妖域的时候,确实没有和别的女弟子嬉戏打闹。

    倚在角落,他看了看林殊月的那只灵蝶,将它揣回怀里。他看向天上圆月。又想起林殊月给他安排的那场流星织网。

    天山仙宗比较神秘,山岚隐于朦胧雾中,男女弟子都掩面,放眼望去都看不清谁是谁。很少有这么明丽的风景。凡事与特殊景致联系在一起,确实令人难以忘怀。

    等回了宗门,估计他还是会常常想起那几个月夜。

    其他人都在岸边临别叙话。

    花青伞来时满身肃杀,与花凉雨住了几日,变得柔和不少。她走在花凉雨身边,步履轻盈,竟然有几分慵懒意味:“你确定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