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觉已经晚了,徐怀谷在悟剑阁顶层的密室里跪了许久许久,才终于想清楚其中症结,提起早已酸楚不堪的膝盖,痴痴地起身走了。

    他面无表情,慢慢地往悟剑阁楼下走去。

    约摸到了三四层左右的地方,他听见阁楼底下似乎有人的吵架声,走得更近了些,才听清楚。

    「又抽!还抽!就知道抽这该死的烟,你还有个当师兄的样儿吗!」

    「邢长老,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下次我要是再抽烟,绝对任凭您处置!」

    这声音倒是痛心疾首,好像是下定决心要悔改一样,徐怀谷咧嘴笑了笑。

    「什么!还有下次?要是下次在让我撞见,你就滚出扶摇宗!」

    徐怀谷此时已经走到了阁楼下了,他看见那抱剑汉子在阁楼底下唯唯诺诺,又一把决绝地将那烟管折断,痛心不已道:「绝没有下次!」

    那被称为邢长老的老人冷哼一声,这才余怒未消地走进了悟剑阁,进来的时候没忘记冷冷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徐怀谷。

    顿时他的心湖之中炸响了一道怒喝声:「小子,邓纸鸢收你做弟子都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徐怀谷面不改色,走出了正门,那抱剑汉子一见是徐怀谷,没好气地催促道:「赶紧快走!」

    徐怀谷踏出没几步,就有一个穿着月白色对襟短裙,浅粉色梅花绣履的女子轻巧地跃到了他身边,大大方方挽住他的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看着他。

    徐怀谷见是余芹,虽然心中不太得意,嘴角也是不由自主地扬起了笑意。

    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胆子都还还没有这么大来着,见了秦观玉都会害羞,今儿个怎么这么大方了?

    那抱剑汉子正为折断的烟管心疼来着,转头看看邢长老已经上楼去了,赶紧又把口袋掏了个底朝天,才翻出几根剩下的烟丝,偷偷丢在嘴巴里嚼了起来。

    他满意地嘿嘿一笑,不过转眼间他就见着了余芹跑了过来,带着灿若桃花的笑容,竟然一把挽住了那混小子的手,顿时惊得下巴都要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