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我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觉得这种时候真的不能任性。你和嫂子离婚了,最可怜的是孩子。”明曜动情的说道,但煜诚却无法感同身受。

    是啊,有些东西虽没法睁眼去看,但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还是能想见。咣当,又一个酒瓶从桌子上跌落下来,看着四分五裂的玻璃,煜诚捂着脸失魂落魄的笑了起来。

    “最可怜的怎么总是我啊!无论在哪个时空里,我的家永远包围在黯淡无色彩的黑暗中。从前的承美是这样、现在的珠铉又是这样,呵呵为什么我的生活永远这么糟糕啊。”

    某一瞬间,一柄带着冰晶的刃刷的向煜诚的心脏飞来,煜诚下意识的护住了心脏,但心口却还是隐隐作痛。

    “艾希!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能埋怨珠铉,虽然感情并不美丽,但我已经实现了从前的梦想。既然进到这么金碧辉煌的家,就不能再对上个时空里的人念念不忘了。就算承美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她现在也是自由自在的人啊,无论和谁恋爱,结婚都是她的自由!婚姻生活是甜蜜是悲惨也全跟我不相干才对。”

    如此安慰着自己,沉寂的窗子中隐隐约约映照出珠铉正在酒吧包间中,与闺蜜们觥筹交错的画面。

    “我不就是跟好朋友出来开心一下嘛?而且我都给你说过会在四点的时候见面了,亲爱的怎么又打电话,难道是又犯失忆症了?”珠铉从前说过的话让煜诚失去了致电的信心。他在想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使得他在妻子面前总是那么卑微。

    “呵!看来希望和失望真是如影随形的啊。怎么逃都逃不脱。算啦,回不回来、几点回来,或者回到哪去都爱咋咋地啦。”在如今的时空里,生活落下的那一地琐屑已经不能靠多喝几瓶烈酒解决了。特别是珠铉生气的样子,已经变成了世间最好的醒酒药。

    凝视着环绕在窗子周围的浓浓树荫,煜诚突然有种自己似乎比那些老松还要年长几倍的慨叹。万般无聊的他,又一下子按动了游戏机的电源开关,那个正播放着承美照片的手机被他看也不看的丢进了沙发角落…

    “复习完功课再玩游戏!喂!李承美!”

    窗外凛风怒号,遍布在整个宋氏别墅的松树连打蔫都傻傻学不会。就在树荫再次僵硬的包裹在窗子上时,时间骤然倒退回煜诚辅导承美作业的瞬间,或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读懂承美的眼神都是易如反掌。

    “太难了,对我来说学数学跟翻天书没有任何区别。”

    承美刻意背对着煜诚,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煜诚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向承美迫近。自习室外的阳光逆向映照着她,她的肩膀很单薄、下巴轻盈,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下披散到腰间的发疏散得能辨出发根。就在她贴合着煜诚的目光微微转过头时,煜诚又是一愣,只见承美白皙的脸孔与窗外树影呼应般的闪着萤光,透明的眼底更是铺满了渐渐凝厚的霜花。

    “你…你今天必须把这些看完,否则不准回寝室!我记得你的室友约你去唱歌是吧!从现在开始多磨蹭五分钟,就会少唱一首歌。”

    煜诚残酷的将承美的兴致撵到尽头,此刻,承美眼中的霜花开始像无限分身一样浮躁起来。

    “那我可以给她们打个电话,往后延下时间吗?”承美将笔夹在耳后,用瞻仰的姿态注视着煜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