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紧闭着眼,意识处于一片迷雾之中。

    他感到原本燥热的身体逐渐变得凉快许多,似乎被一股冷冽的清泉洗刷过。在自己的脑中,走马观花地闪过许多前世与今生交织的片段。

    他在街头流浪遭人白眼……入桃花岛与郭靖等人相处……拜欧阳锋为义父……以及这一世初遇小龙女时自己心脏传来的阵阵悸动。

    对了,他想起来了,还有……不久前他与她的抵死缠绵。

    他们真正地结合过了,做到了夫妻本就应做的事。虽说姿态与曾几何时幻想的情形有所差异……

    帮昏迷后的杨过清洗身子并穿上衣服,此刻守在他一旁的小龙女见他眉头时不时紧皱又随即舒展,心中担忧,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将浸了水的短巾放置在他额头上,一刻不移地注视着他。

    小龙女天生淡然,也不擅长照顾人,在古墓的家务活计也大多是杨过来做。但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她也能变得体贴无比,心细如发。

    她眼见那少年躺在床上,脸上红润消地差不多了,如今倒显得苍白起来。其实杨过只是耗尽体力,加上大脑过于兴奋而昏厥。小龙女心疼他,难免将事情想的复杂,心道:“难道是老天看不惯我和过儿行周公之礼,却来惩罚他?若是过儿身体出了毛病,可叫我怎么办呀!”

    她左右想着,幽幽叹息一声,心中急切又愧疚,只愿昏迷着的人是自己才好,不自觉地便想抚上那俊美少年的脸庞。

    杨过只觉有什么虚影似的东西掠过眼前,他一边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抓住那物,一边缓缓睁开了眼。

    他立刻对上了小龙女泛着惊喜的眼眸,再看自己抓着的东西,原来是对方的冰凉手腕。

    “过儿,你终于醒啦!”小龙女几乎快要喜极而泣。“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现在感觉如何?浑身疼不疼?”

    杨过稍微活动了下筋骨。他的身体由于之前激烈的情事,的确很是酸痛,但身为习武之人,这点小疼并不打紧。他见小龙女焦急模样,眉眼弯弯道:“姑姑莫急,过儿这不是好好的么?”

    小龙女闻言,这才展颜开来。杨过脑中还沉甸甸的,忽而发觉二人衣物完好无损,想到昏睡时他俩翻云覆雨的记忆,一时有些怀疑:那一切不过又是自己荒诞的一个梦,其实他与小龙女根本就无事发生……而他此时身体疼痛只是由于练功不慎跌倒。

    杨过摇摇头,犹豫着望向小龙女,慢慢道:“姑姑,你……之前我们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小龙女眨眨眼,一双含情目里映照着少年的身影。她半是羞愧,半是快乐地道:“过儿,咱们已经行了夫妻之事,如今已是抵赖不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