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根本没有用!孟盛夏想开口阻止对方再说下去,然而他倒在牧周文的怀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在他心急火燎却无法说话的时刻,许迩颂直接开口打断了牧周文的话,他的语调平缓,声音却是孟盛夏没有听过的冷酷:“代信息素啊,四型这一款还在临床试验阶段吧,是谁向你们售卖了这个实验品?”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响里,有一个人上前来与他对峙:“你以为自己是警察?”

    “没有上市的药物流通在市场里……被滥用在普通人身上,是违法的吧?”许迩颂淡淡道,孟盛夏觉得自己像产生了幻觉,他好像听到了对方话中的笑音,“你们明明知道是违法的,还要知法犯法吗?我没记错的话,私自交易这种药品,判刑是很重的。”

    “别和他们啰嗦,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直接拿下得了。”

    “这是我们家生产的药品,”许迩颂慢慢道来让孟盛夏也有点惊讶的事实,“怎么没有关系呢?”然而对方有些扭曲的声音,比起这个事实更加让他惊讶,他甚至因为目前身体的不可控制而感到了一丝寒意。

    孟盛夏听到周围忽然安静了一会儿,随后是严恩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让我们走,我们还有私了的可能性。”

    “嫂子,您迟早要和孟少这么做,不是吗?”

    孟盛夏感到他所待着的平稳怀抱忽然颤动起来,就像是有谁来拉拽牧周文,牧周文却不肯放开他,朝对方喊到:“你干什么?”

    算计他,算计他发小,这时候还想动他的人,真他妈的是活腻歪了,他恨不得把他们都宰了!“老子不管你们是被谁指示的,通通给我滚!”孟盛夏怒不可遏,终于从自己的嗓子里逼出了愤怒的咆哮,“要不老子之后就一个一个废了你们,滚!”

    他终于无法控制自己心里蛰伏的野兽苏醒,就算受制于药物,他也再无法压抑自己信息素的分泌。就像泄洪时开了闸的大坝,奔涌的信息素就像火山爆发后扑向四周撕咬所有生灵的岩浆。屋内的人好像都被他这突然的爆发所震慑了,死一样的寂静中,许迩颂的声音响了起来:“走。”

    像是法庭上落下的锤子,孟盛夏感觉牧周文终于从刚刚自己的失控中反应过来:“学长,走了。”牧周文费力将他从床上挪了下来,他也努力尝试去配合对方的行动,他们从屋内慢慢挪出去,就像走一段怎么也看不到终点的路程。

    走廊里,地板、墙壁、天花板……所有色块融合在一块,孟盛夏不知道该看向什么地方,才能从这样扭曲的世界里获得宁静。他被灌入一剂猛毒——焦虑入药,不安做引,情//欲细细熬煎的剧毒,他渴求着有谁赠予他解药,救赎他逐渐堕入炼狱的魂灵。

    “我现在打车,我们最好分开打两辆。”许迩颂指挥着牧周文,然而他的话还是被孟盛夏听到了:“我不用去医院……快带严恩过去……”

    “学长!别硬撑……”

    “我公寓有药,我不要去医院……”孟盛夏迷迷糊糊地说到,却重复着不去医院的坚持,“我不想去那里……”

    他听到许迩颂叹了口气,向他询问到:“你确定有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