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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您醒了。”

    郭络罗萨伊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屋子里忙里忙外的两个丫鬟,脸上虽无表情,可内心却惊讶极了。

    明明,明明她闭眼之前还在冰冷寒骨阴森的慈宁宫后殿,怎么一睁眼来到了这个地方,这是哪里?郭络罗萨伊觉得这地方和这两人万分的熟悉可却又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格格,格格……”身穿女绿衣的丫鬟看着这家格格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忍不住上去唤醒她“格格,该给福晋请安了。”

    郭络罗萨伊木愣愣由着两个丫鬟穿衣打扮,呆愣愣的看着铜镜里那张年轻白嫩的脸,然后被簇拥着朝着正院走去。越走郭络罗萨伊越觉得这四周的环境她非常的熟悉,可怎么也记不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好在几百年的时间早已让郭络罗萨伊学会了不动声色。

    她一直认为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枯老的心产生一点波动了,可没有想到正院里坐着的那个人,在她看见她的那一刻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额捏……”郭络罗萨伊流泪满面朝着自己的额捏快步疾走过去,扑在了额捏钮祜禄氏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钮祜禄氏一边拥着萨伊安慰,一边用凌厉的眼光看向伺候萨伊的两个丫鬟,吓得两个丫鬟立马就跪了下来瑟瑟发抖连求饶都不敢开口。

    过了一会儿钮祜禄氏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奴才都退下,然后才微微的推开女儿的身子,一本正经的对着她说的:“那事想必你如今也知道了,别伤心,那人虽和额捏我同姓,不过并无什么交情。我早就让人打听好她的消息,她虽然是姓钮祜禄氏不过却是旁支,家世一般人也长得不怎么样,即便是她先入贝勒府也不可能得到贝勒爷的宠爱,快别为这事伤心了仔细自己的身子。”

    闻言萨伊愣了愣,在看见额捏钮祜禄氏后她内心深处隐藏的得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了,借着用手绢擦拭脸上泪珠的时间,赶紧回忆了一下。

    是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康熙四十三年七月,她刚刚参加完大选也不知道怎么得入了上面的眼,大选后被指给四贝勒爱新觉罗胤禛做格格。

    因为四福晋所生的嫡长子弘晖阿哥在今年六月初六殇了,如今四贝勒的后院就只有两个小阿哥和一个小格格在世,其中一个阿哥还是今年二月出生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大成人。在皇家这实在是不好,因此七月大选结束后皇上就指了两个看着好生养的秀女给四贝勒。

    其中一个人是她,另外一个人就是被人称为五福俱最有福气的皇太后孝圣宪皇后钮祜禄其格。

    想起孝圣宪皇后钮祜禄其格,萨伊从眼里浮现出一抹惊天恨意来,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她又怎么会落得那等地步,明明,明明刚刚入府的时候四贝勒是更喜欢她的。心里虽有恨并且深入骨髓之中,但这恨都几百年了,她早已学会了掩藏。

    擦了擦脸,萨伊莞尔一笑道:“女儿让额捏担心了,女儿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仔细想想这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四福晋才失了爱子,李侧福晋此时正是得意的时候,这钮祜禄氏竟然还赶着凑上去,不被四福晋和李侧福晋记恨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