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耳边传来边语带着哭腔的声音:“是大姐的帕子,我见过,大姐独爱梅花,所有的衣物上都绣了梅花。”

    边语几乎快哭了。

    每次碰上大姐的未婚夫君,这个一表人才的沈公子都没有好事。

    边语不能自抑的想起那些和边柔相处的日子,对方坐在雕着精美景物的,据说是沈公子特意从京城送来的精致铜镜前,漂亮的指尖捏起螺子黛,在小山似地眉峰上细细地描着。

    而边语只能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紧握着因泡冷水而生了冻疮的手,坐立不安的呆在边柔无一不精致昂贵的房间里,享受着丫鬟们暗含讥笑的古怪目光……

    每一次边柔收到了沈闻弢送来的东西,边语都要被叫去经历一次这样无声的折磨,久而久之,小姑娘一听见沈公子这三个字就条件反射的恶心,下意识地就会想起那些窗外滴着雨,她站在寒气未消的青砖地板上,孤零零的面对众人古怪眼神的日子……

    她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只是一开口,就打嗝打得停不下来。

    眼泪哗哗往下掉,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那凄凉的小模样,让在场的两个大男人都懵了。

    沈闻弢抱着书,拿着手帕,脚步一动,就想上去给人递过去,却不及防看到手帕上的梅花。

    “这是大姐的帕子……”

    边语的话还在耳边响起,沈闻弢的脚顿时就钉在原地不动了。

    而徐肇则是无奈的在边语的后背拍着,好让小姑娘不要因为打嗝背过气去。

    兔子都这么能哭的吗?

    一行三人因为边语的突发状况从大门口移到了正屋。

    徐肇拿着浸了井水的巾帕,耐心的在小姑娘哭花的脸上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