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无辜,挥挥手,算了吧,人家好歹也是一国公,屈尊到俺家里喝酒也是天大的面子,既然点了菜咱就上吧。

    咕噜咕噜几埆下去了,这才擦擦嘴,抓了一把点心塞嘴里,呱唧呱唧一阵猛嚼,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瓮声瓮气的说道:

    “那左金吾卫的人把广成看得紧吧?”

    吃了酒也就聊到正题上来,老货也不是完全是打秋风,只不过要这老货说心里话还真的要白酒来开路,就跟药引子一般,没了白酒,这老货就是只知道打哈哈。

    “也没啥,刘少监还是很认真的一个人。”

    实话实说,没必要在人身后乱嚼舌根,咱也是个正大光明的人,从来不搞小动作。

    “狗屁,呲!那货吃墨水长大的,就知道呱噪,整天啰哩罗嗦的让人心烦,广成啊,宁家祖上可是武将啊,你小子可不要忘本啊,该是咱的功劳千万别客气,当心人家动心眼儿给你把功劳给抢了!”

    原来如此,程叔叔是来个我提个醒儿,至于宁家祖上到底是不是武将这可还真的没办法去查,反正老爷子的话很清楚明了的道出了大唐武将跟这些文臣之间的裂隙,很不对路啊,可那杜如晦,房玄龄跟这帮武将却是走到很近,听着有些迷糊,琢磨着也许那长孙无忌,遂褚良,裴寂等人都是把持朝政的文官,而李绩,李靖,侯君集,程叔叔等人却是功勋卓著的武将,相互间实力都很平均,一时也分不出胜负,但武将毕竟是武将,对于处理政务确实外行,所以杜如晦,房玄龄,魏征等人便是中间派,两下平衡,也是让大唐中枢能够运转自如,李世民当中调停的本事绝对过人,都是一帮人精,各个都想把利益最大化。

    其实这些都与我无关,而且跟刘仁轨相处这些日子之后,发觉此人虽说总是摆脱不了文人特有的酸味,但此人非常务实,对于新鲜的东西接受起来也是很快的,至少比程怀亮快,整个兵器监三百多人就数程怀亮的理解能力稍弱,好在外表的阳刚弥补了这些弱点,老爷子对于怀亮也是寄予厚望的,这兵器监只要出东西,那么怀亮便有一份功劳,也不知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为啥不让怀亮跟着李绩的大军出去历练历练。

    老货咱家吃了午饭,没等一个时辰便让三狗子又奉上白酒,看来咱大唐就有了下午茶的习惯,后世人居然给遗忘了,一边剔牙,一边打着饱嗝,手里还端着酒埆,整就是吃大户的模样,心中严重的鄙视之。

    “明儿让两个婆娘过来,你婶子心里惦记,有些日子没见了,记着啊!”

    老吃货只带了一个老家人跟着,估计这会儿后悔死了,怀里抱着两坛白酒,上马也不利索,早知道就派个车队过来了,也好,明儿让玉儿跟二丫跟程家婶子好生聊聊,程家婶子是何人,姓崔,据说嫁给程老爷子的时候,天子还吃了一阵的飞醋,当然这都是野史,百度过的。

    程叔的对我的关照那是没说的,刘仁轨当了少监才多少天,人家程叔就上门来指点我了,虽说我心里并不关心什么朝政啥的,但毕竟是在官场上混,多多少少也要了解这官场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程叔也把话挑明了,文臣武将之间也是有比较明显的派别,万精油不好当,两面派更是让人唾弃,还真不好办,已经得罪了柴家,老刘也不知是哪家的狗腿,这会儿还看不出来,程老爷子也没说,看看吧,反正也就是一少监,再说天子也说过,一年之内没人会招惹麻烦的。

    “郎君,明儿就妾身跟二丫两人去啊,该准备啥礼物才好啊?”

    玉儿一听是卢国公的诰命夫人有请,比刚才公主来了还精神,拉开柜子就是一阵乱翻,非要吧自己给打扮的跟新娘子一般,二丫也是,都不知道给我掺茶送水了。

    “就空手去,对了,记得带上几口空箱子啊,把马车都准备好,能拿多少拿多少,看上了的都不要客气,没见刚才那老货吃相多难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