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门外弟子,都能羞辱她。

    而一句又一句的小师叔更让她厌恶,什么小师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小师叔。

    她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从许多年她醒过来,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太初宗门。

    是掌教谢元真告诉她,她是太初宗门师祖唯一的亲传弟子,是他的“师姐”,师祖已经离世百年,她也昏睡了许多许多年。

    他的师祖将她留在太初宗门,嘱咐他要好好看顾她,引导她。

    因太初宗门从不收女弟子,所以其他弟子将她的称呼,从“小师姑”改成了“小师叔”。

    可她待在太初宗门这许多年,谢元真从不传授她任何剑法、心法。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没有灵根,不能修炼的废物,是太初宗门当花养着的蠢货。

    谁又真正尊重过她?

    “小师叔?”慕少姝抬眼望着角落里一抹青色,她也穿着太初宗弟子的鸦青色袍服,可她太过消瘦,那袍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单薄,此时此刻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望他,黑发披在两肩,眼睛和嘴唇都红的不正常,“你哭了?”

    她却将脸一偏,抬手抹掉脸颊上的泪水,冷声冷语的问他:“你来做什么?”

    这里对她来说太冷了,她不像他们早就修得辟谷、不畏寒热,她怕冷又挨不得饿。

    “师父命我来请小师父去青云殿。”慕少姝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一件黑绒大氅,走上前轻轻盖在她肩上。

    她先是一愣,抬起头望他,“他是要放我出去?还是要惩处我?”

    慕少姝对上她的双眼,那么白的脸上生了一双猫一样的眼睛,亮晶晶、泪汪汪地瞧着你,谁又能不心生恻隐?

    他便低声说:“别担心,不会再惩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