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家帮魏忠贤立了生祠,乃是坚定的阉党中人,而阉党的人,最恨的就是东林党,他立即问道:“有何证据?”

    朱元璋认真地道:“衫老爷可曾读过《兴革条例工属》这本书?”

    衫大虽然不学无术,但这本书倒是勉强知道,他好奇地道:“听说过,这本书是海瑞写的,你提起这本书做啥?”

    朱元璋沉声道:“海瑞是有名的清流,以两袖清风著称。东林党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一向把海瑞大人挂在嘴边,当作自己的榜样……前几天,县太爷突然把几个打算‘诡寄’到咱们马家的乡民给顶了回来,当堂宣读了《兴革条例工属》这本书里的几句话:本县诡寄女户奩田等项,悉行禁革,俱不准冒免。”

    朱元璋嘿嘿笑道:“您听听,这分明就是东林党人说话的调调。”

    衫大一听这话,顿时大恼:“是啊,‘诡寄’这种事,由来已久,谁会没事吃饱撑着来管?只有东林党那群混球,一天到晚就摆着一副正义者的嘴脸,这个说不对,那个说不对,好似天下除了东林党,别的人都是贪官污吏,横行不法之辈,其实他们这些混球做的混球事也不少。”

    朱元璋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县太爷当堂把这几句话一读,以后咱们县的乡民谁还敢‘诡寄’?咱们马家收不到新的田地不打紧,反正咱们马家的田地已经不少了,但是对于衫家来说……”

    他故意在这里拖了个长长的尾音……

    衫大一拍桌子:“他妈的,咱衫家本来就没多少田地,还盼着多点乡民来‘诡寄’在咱家,他陈观鱼是要干嘛?断咱们家的根子吗?”

    朱元璋微微一笑,他知道衫大已经上勾了,在大明朝,任何事一旦牵涉到党争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对啊错,东林党赞成的阉党一律反对,东林党反对的阉党一律赞成。阉党说的一切东林党都说是错的,阉党如果什么也不说,东林党也会说阉党是尸位素餐。

    现在导火索已经成功点燃……接下来的事已经不关他的事,朱元璋拉了拉马千九的衣角,示意了一下,马千九会意,赶紧对着衫大拱了拱手道:“衫老爷,咱们这就回去了,西固村的地契……”

    衫大冷哼一声,手中的印鉴“啪”地一声盖到了契约上:“这契约我收了,我倒要看看,东林党的人怎么来治我衫家的‘诡寄’。”

    {ptxz.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