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飞鸢从不夸人,只轻哼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金鞍。你看看你,田里农夫变天上仙尊了。”

    宋潜机原地转一圈,配饰金玉相击,声音清脆:“有些繁琐厚重,活动不甚方便。”

    他更喜欢柔软轻盈,随时能干活的衣服。

    袖子卷起能插秧,靴子结实能下地。

    蔺飞鸢怒道:“你是去赴宴,不是去打架杀|人,要方便干什么?华微宗阵法厉害,在宗内动手你讨不到便宜。到时发现不对劲,立刻跑路逃命,有多快跑多快,明白吗?”

    宋潜机摇头:“这次是他们请我‌,要跑也不该我跑。”

    虽然他跑得很快,但他这辈子懒得再跑。

    “平时多好说话,怎么这时候犯倔?”蔺飞鸢皱眉,“你把我‌的灵气封印解开,让我施术改换形貌,隐藏修为,假扮护卫弟子跟你同去。”

    “伤好了?”宋潜机问。

    “我‌……”蔺飞鸢想说好了,怕对方赶人,自己没理由再多留。想说没好,又怕宋潜机说没好就留下养伤,别凑热闹。

    “我‌”了半天,无言以对。

    “想去便去,随你。”宋潜机不同他计较,推门而出。

    屋外薄雪飘飞,像风中零落梅花。

    他的竹枝条花架、菜地篱笆,都镶着一圈毛茸茸的白边。

    纪辰、孟河泽正坐在桌前等饭。两人用筷子沾了雪水桌上比划,讨论剑阵演练。

    卫平端出热气滚滚的羊肉暖锅,喜道:“先生新衣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