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无法加载

    陈文敬猛地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心底的一股恶气混合着得意翻腾得几乎压不下来。在屋子里连转了好几个圈子,最后哑着嗓子桀桀大笑。

    “我自负才学盖世,但半辈子的运数都比不过周静山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直到他死了才勉强扳回一城。现在才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周静山再跋扈再嚣张,还是白白替我养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老天爷待我总算不薄!”

    一向气度雍容谨慎行事的男人似乎变得有些癫狂,像头野兽一样在屋子里直打转。

    素来养尊处优讲究优雅的庾湘兰似有似无的皱了下眉头。

    忽然想起如今是有求于人,后半辈子的安稳荣华全部寄在这人的身上。忙又了无痕迹地悄悄舒展开,带着几分小心殷切细细地抬头盯着。

    陈文敬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快意舒坦过,笑盈盈地回身将女人从地上扶起。

    “我上头虽然还有内阁各位老大人主事,但保你们母子平安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回去后收拾几件紧要的细软和换洗衣物,明天一早就带着那孩子赶紧离开周家。”

    想到子嗣终于有继,还给不死不休的老对手戴了大大一顶绿帽子,陈文敬可谓是心花怒放。连带着态度也和熙许多,毫不避讳地拉着女人的手细细叮嘱了几句。

    临走时又有些不放心,“我在城外有一处小庄子,你带着那孩子过去住。等一年半载风声过去,我再为那孩子好好谋划将来的前程。”

    庾湘兰一脸全心全意地信任,头点的跟捣蒜一般,几乎是破涕娇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还是和年轻时一般仁厚。晖儿从小就有我亲自教养,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若不是今次的祸事,今年就可以下场大比了。”

    陈文敬眼前一亮,简直想抛下一切去见见那个意外而得的儿子。

    他不自觉的挪了一下脚步却立刻停止住了,眼下还不是时候。

    且多年宦海生涯,让他又忽的疑心这到底是不是个圈套?

    庾湘兰大半辈子都在揣摩男人的心思,见状立时柔柔依偎过来。

    “晖儿自小聪慧无比,和周秉那个读不进半页书的莽夫没有半分相近之处。我生怕别人看出端倪,从晖儿很小的时候就教他要藏拙,他毕竟不是嫡母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