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心下一喜,却是磨磨蹭蹭的犹豫道:“……我想先洗脸。”

    实在太失策了。

    她没想到今日出门会偶遇他,想起那日在公主府的遭遇,陈柔平日便是不在意美丑,却不愿意在他面前是这副样子。

    戚戎饮了一口茶,轻笑一声:“小花猫脸,确实该好好洗洗,我叫人打盆水来。”

    “边上还有家胭脂水粉铺子,要去挑挑吗?”

    陈柔听见他的笑声,心中懊恼:“我只要清水便可。”

    戚戎寻人打了水来,他在屏风外回避,陈柔用巾帕细细擦脸,她脸上抹的黄膏,本就有滋肤养颜的效用,现下洗去,登时露出白腻如雪的颜色。

    许是急切了些,稍稍用了力,她肌肤本就娇嫩,便留下了一道红印。

    戚戎见了,便道:“下手没个轻重。”

    陈柔微微把脸一撇,心道,我自己的脸,想轻就轻,想重就重。

    她的雪肤娇嫩如新剥荔枝,颊上的一点红痕恰似白芍药花瓣尖的一抹艳色,脸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水珠,当真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

    戚戎只觉得手心一痒,右手方才抬起,便又放下。

    出了食府,两人并肩走在街上,锦画随行在其后,陈柔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下身旁的人,接着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在他身旁着实显得娇小玲珑。

    她今日穿着青衣男装,在女人中,她算是身材高的,站在锦画身旁,是个秀雅小少年,而身旁的戚戎身姿高大,比兄长陈徴要高上寸许,她只是勉强到他下颔。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可真是……

    她只能仰头看他,为此,陈柔不禁开始暗自回味上一次在马上高高俯视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