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里?”

    “在咱们崇化坊的东门口呢,他没有这儿的通行令,所以进不来,只能在外头——诶老爷!”

    张敬贞握着字条,已经迈着大步跑出了书坊。

    一个月前他就得了平京的消息,说柏灵最终还是坠崖而死。

    官差门白天去寻,只在山涧中找到几具知名不具的枯骨——平京的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密林之中又常有孤狼出没……所以柏灵的尸骨,一多半是被猛兽拖去了别处。

    当时得了这消息,张敬贞也说不出为何,比起伤感,他似乎更为柏灵感到解脱。

    偶尔夜深,忽梦少年往事,他也会想起从前和一干旧友在雪夜游湖的情形。

    当时柏灵偶然间对出的几句行酒令,他至今仍记在心中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

    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张敬贞一路从自家府门跑去了崇化坊的东门,东门口人头攒动,百姓们秩序井然地出示自己的通行令,一个一个地从外头被放行进入。

    “诶!张老爷!”坊门口的官差认出了张敬贞,“您还真来了啊!”

    张敬贞有些气喘,他四下张望,“是不是有人在这儿等我?”

    “是啊,他当时说自己是您的旧相识我还不信,要不是您府上的小厮经过,我一准就把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