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抱了把琵琶,赤足走到了用来表演的舞台上。

    幽烟楼的规矩,若是有人能以曲打动楼主,便可换取楼主的一个承诺。

    萧蕴抱着琵琶上台,目地不是为了弹曲的,她来这儿只是为了将一个人逼出来而已。

    哀怨的琵琶音从她指尖滑落,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未曾唱曲,只是就着这哀泣的乐曲说道:“十一年前,南境边关雪灾,出身簪缨世家的贵公子被后娘算计,落入狼窟……”

    台下看表演的人都一脸茫然。

    而幽烟楼的护卫却将萧蕴给请下了台,并说:“姑娘,我们楼主让你上雅间一叙。”

    “好啊,小女子乐意之至。”

    层层叠叠的门扉推开,萧蕴被关在了一个屋子里。

    屋内的男子束了一顶冠帽,压住了一头银灰的头发,冷峻出尘,看着根本不像是旁人口中那狡诈多谋的天下第一首富。反而更像是清雪内,早已经断绝俗尘的方外之人。

    “你胆子很大,竟仗着美貌登台,又以本楼主的过往为饵,让本楼主不得不见你。”

    萧蕴放下了琵琶,微微躬身:“得罪之举,实属无奈。要见您,也唯有此般法子。还请您见谅。”

    “你可知当年知晓这些事情的人,而今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了?”

    楼晏未曾出手,但挂在墙上的一柄冷剑却已然出鞘,朝着萧蕴而去。

    萧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算剑刃已经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依然如此。

    利剑重新归鞘,几缕青丝从萧蕴头上坠落。

    屋内悬挂着的水墨帷幔迎风而动,扇起一缕一缕茶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