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姑姑可别怪我,这不是急着给如贵妃娘娘送信儿么!”小马子嘿嘿一笑,咧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

    “什么事儿呀?”沛双的眉宇微聚,脑子里不禁猜着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也至于把他急成这个样子。

    “阖宫庆宴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小马子一个激灵,附在沛双耳畔道:“皇上说了,如贵妃娘娘孕中难免孤闷,为能让娘娘开怀,就定在了三日后。届时福晋也会入宫一聚。”

    “什么?二小姐也来?”沛双本也猜到了庆郡王会携福晋出席。可这话从旁人口中一说出来,还是不禁惊了她的心:“真是没个安生的时候了。”

    其实小马子早就猜到如贵妃与福晋多半是不和睦的,否则哪有人明知道自己的亲姐姐得宠,还硬要往宫里头塞进两个美人来!心里暗自庆幸,这消息算是没有送错。小马子接茬道:“还听说,皇上恩准福晋与宫里陪伴几日,尽诉姐妹之情。若是贵妃娘娘不属意……还请沛双姑姑早有准备。”

    沛双忧色未减,随即却是明朗一笑:“猴崽子,机灵劲儿的,少不了你的。”说着从腰间取出了一块玉佩,握着小马子的手搁在了他的掌心:“放心吧,贵妃娘娘心里有数了。”

    “呦,谢谢沛双姐了。”小马子欢喜的垂下头去,其实一块玉佩原也算不得什么,他跟着师傅伺候在皇帝身边,单是这宫里的奴才们,每每送上的孝敬也就不少。更况乎还有宫外求他办事儿的人呢。

    只是如贵妃再度成孕,难保诞下小阿哥后不会再得晋封,权倾后宫。总得讨个欢不是!倘若自己真是犯了错得罪了皇上,也总算有人求个情么!这么想着,小马子眉飞色舞的又道:“娘娘孕中辛劳,奴才若是有信儿还得赶紧着来呢!”

    “好。”沛双抿着唇笑道:“等着你的信儿。”

    “得嘞。”小马子一个千儿打下去,麻溜的告退了。“师傅还等着奴才回话呢,不耽误姑姑了,奴才回去了。”

    沛双这会儿才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活活的被气得发抖,这都多少年了,这不知好赖的二小姐怎么还是死性不敢。也没有心思去内务府挑选南珠了,沛双淡然的吩咐小宫婢道:“你们替本姑姑走这一趟吧,江连知晓永寿宫的差事该怎么当。我还得去禀告贵妃娘娘一声,早些准备着不是!”

    如玥正在比划着手里的绣样,和芩儿说笑的起劲儿,瞧着沛双阴沉着脸去而复返,心里微有些凉:“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一转身的功夫,气鼓鼓的回来了!是谁敢给咱们沛双大姑姑气受啊?”

    本来是想憋会儿再说,听见小姐这样调侃,沛双当即就忍不住了:“小姐啊,难为你还有心思和奴婢说笑呢。那讨嫌的说话就要入宫了。”

    “讨嫌的?”芩儿一时没想到是谁,不免疑惑:“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咱们贵妃娘娘面前讨嫌啊?还是讨了咱们沛双大姑姑的嫌?”

    如玥心里猜到了是谁,也并未发作,只是对着芩儿微微一笑:“讨不讨嫌,不在于她来不来。在于咱们自己所想罢了。”

    “奴婢明白了。”芩儿点了点头,领略道:“只是今时今日,早已没有办法更替变换了,难道福晋还郁郁难抒么?况且,庆郡王是咱们皇上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也是最得皇上看重的王爷了。这样好的去处,又是嫡亲的福晋,还不知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