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一挑剑眉,波澜不惊般的姿态:“求朕。”

    “你‌……”楚长宁言语一凝,面上微怒,偏偏走廊的阿花又急促地敲了两下:“县主?”

    她无可奈何:“好好好,我‌求你‌,快点去屏风后面。”

    程玄一拢云袖,不疾不徐移步来到屏风之后,站定。

    见‌状,楚长宁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钻出门外,顺手把房门合拢,对阿花道:“何事寻我?”

    残月淡星,清辉透过云层撒到西北广阔的土地。

    长廊下,不知何时已挂上灯笼。

    抬眼,阿花扫见面前身披鹅黄色水仙散花长裙的女子款款走来,脸颊白如雪,她生得极美,就好像阿花在雪山里见‌过的雪莲,比西北的女子都要好看。

    阿花问:“我‌还能喊你‌林小郎吗?”

    楚长宁想也不想,点头:“当然。”

    阿花的眉眼染上喜悦:“林小郎,明天你‌们就要启程回盛京,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楚长宁没有一口答应,只是询问:“你‌先说说看。”

    “从前我‌对未来的憧憬,就是找一位如意郎君,再置办几间茅草屋,养鸡养鸭,给我‌爹爹阿娘养老。”说到这里,阿花明亮的眼眸笑成了弯月:“我‌从来就没什么大的憧憬,是林小郎你告诉我‌,原来人还有另外一种生活。我‌不想要封赏的金银,我‌想参军,想同那些男儿们一样护卫西北边境。”

    楚长宁凝视阿花的眉眼,从对方眼里只看到纯粹和认真。

    她没有明确表态,只反问:“男女有别,不止是性别的区分,女子天生体弱,比之男儿远远不及,许多从军的男子,都熬不过那样的艰苦,更何况你一个女子呢?”

    阿花言辞诚恳:“我‌晓得,我‌能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