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七竖八的歪着,显然内里已空,粗略一数,竟然有七八坛。

    容欢抿唇,怎么喝这么多?

    距离有点远,容欢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敢靠的太近,生怕他发现自己。

    只能远远的望着,看他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素白孝服凌乱的铺陈了一地,随着微风,袍裾轻摆。

    容欢蹲在树杈上,定定的望了一刻钟,他始终就那样躺着,单手搭在额头上,像是昏睡过去了一般。

    纠结半晌,她选择悄无声息的从树上跳下来。

    想去看看他,就只是看看他就好。

    带好面纱,她步伐轻的如风。

    惨淡的月光又隐匿在了云层里,落下一地朦胧,容欢一身黑,很容易隐匿在暗夜里。

    一步一步,她走的小心翼翼,终于在五米处,停住了脚,靠在一颗柱子后面。

    他还是那个姿势躺着,眼睫闭着,仿佛睡着了。

    容欢谨慎的在柱子后面站了半刻钟,见他仍然没有任何起疑或者转醒的踪迹,才又放开胆子,悄咪咪的往前靠近。

    理智再敲打,不该靠这么近的,即使谢凌昏睡了,但是这人天生警惕性就高,要是发现自己,就麻烦了。

    内心又在挣扎,他好像瘦了,面部轮廓比以前更加锋利了些,少了几分温柔之色,想近一点,再近一点看看他,陪着他。

    最终,她的脚步停在了他的身边。

    这个廊檐底下垫高了半米,容欢站在下方,捡起他脚旁的一个空酒坛,放在稍远一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