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温温哪肯放过他,偏要在那破镜上再划一刀,伤口上撒上一把盐,“施钟灵竟肯为了你,化身北斗秘境镇压储寒。我是该恨她,还是该恨你?这无疑于一场判他死刑的指责。

    珵煜苦笑:“温温,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按在我头上?”

    何温温斜斜的睨他,觉得这话问的甚是奇怪。“珵煜,你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珵煜什么都不再提,只觉心中苦涩无比。“有些事,我不得不为!”

    何温温点头,不得不为,多么无辜而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世人去猜测他的苦衷,体谅他的难处。

    她只呵呵一笑,凭什么要体谅这个男人。就因为她是桑蛮的女人?

    她以前不服,现在依旧不服。比如现在,她看不得堂中笔精墨妙的招摇,拂袖一挥,那画便映了火光。

    何温温一脸坦然,毫无愧怍之色。珵煜不免失笑,她从前可没这样霸道!

    珵煜依旧耐着性子,陪何温温转遍施府的每一个角落。她在找什么,珵煜是心知肚明。可面上又故作不知。何温温不由暗叹,如今他的演技是越发精湛了。

    施府之中,确是没有寻到储寒的气息。何温温心下失落,面上更是郁郁寡欢。近黄昏,她抬手扯下自己头顶黑色的发带,默念一句咒语,手中发带发出鎏金光华,随后于空中飞散。不知为何,储寒特别喜欢扯她的头发。自己偶尔忍不了的时候,就会出手打他。他会笑着躲开,任由何温温跳脚。

    也不知他现在是否寂寞。

    星月挂上中天。即便乌城经历了北斗秘境的坍塌,也没影响城中之人的夜市生活。不甘寂寞的身影,穿梭在坊巷歌馆、市井酒楼。

    波光潋滟的流水,带着精致玲珑的彩灯,装扮着脂粉夜色。想那灯上必是写着思念之人的名字。

    何温温怔怔的看着那盏盏彩灯。

    珵煜知她内心所想,欲去寻一摊铺,买上一盏。蓦然回首,却见桥头立着一人,月下身姿如梦如仙,人来人往,唯有他,能一眼得见。珵煜面目不明的看向何温温,而她的目光早已落在了那人手里提着的粉白相间的荷花灯上。珵煜不是不心惊的,三宗小师叔--赵肃征何时也学会讨人欢心了?

    何温温近乎雀跃的奔向赵肃征。“小师叔,你怎的来了?”或许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可别人已经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