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微微摆手,李永贞忙弓腰退出房门,朱徽妍却有些担忧抓着他的手臂。

    “相公,会不会太过了?”

    “过了?”

    刘卫民一愣,笑道:“不是过了,是还不够!与他们所做的混账事情相比,你家驸马相公做的还远远不够,若不如此,他们今后还是不知道畏惧,还是会拿国朝开玩笑。”

    “行了,你就别担心了,相公心下有底。”

    朱徽妍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会胡来,从来就没让人安心过!”

    “不是,相公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不堪,相公禁足中不也没离家半步?”刘卫民低声嘟囔着。

    朱徽妍情绪莫名一阵低落。

    “皇兄就该关着相公一辈子,关着相公,皇兄……皇兄……”

    ……

    “船桅本应该是最为重要的,为何……为何……断裂?”刘卫民一脸冷漠。

    见他如此,朱徽妍有些担忧,心下后悔提起皇兄,抓着他的枯瘦手掌,低声说道:“登莱船厂大匠们亲自查看过了,断裂处确无人做过手脚,船体也无异状,除了操舟之人不熟悉海船外,也就是帆船升降风帆的绳索放置不当,大匠们说是桅杆本身木材强度不够的问题,承受不住船只设计的桅杆高度。”

    “桅杆材料?”刘卫民一愣,皱眉道:“所用桅杆是何种材料?”

    朱徽妍沉默良久,轻声说道:“苦楝树,有一节是用苦楝树段拼接的,大匠们说,苦楝树是坚硬,但是这种树较脆,桅杆所用的木材多是桦木、松木,多用些坚硬且韧性强,抗风较好的木材,而且基本上不会混搭拼接,防止承受力道不一。”

    刘卫民深吸一口气,他对造船不是很懂,但他知道自己大舅哥是顶级木匠,不可能不了解木材性能,听着她话语,脸上愈发阴沉。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