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格达拉的手攥的死死的。切西亚低头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埃格达拉的额角。她的头往旁边微微一侧,顿时露出了之前不小心被埃格达拉波及的血痕,几滴鲜红的血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妈妈,您需要休息。”

    埃格达拉愣住了。

    切西亚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埃格达拉的手,她真诚又恳切的说着,眼角微微泛红,几滴眼泪残留在眼眶里摇摇欲坠:“我不会乱跑的妈妈,我只是回房间处理一下伤口而已……”

    切西亚的表情似乎勾起了埃格达拉无穷的回忆,她仿佛追溯到了切西亚的童年时代,那时,切西亚还只有豆丁那么点大,娇憨又贴心……

    趁着埃格达拉恍神的功夫,切西亚使了个眼色,示意女佣上前拖住埃格达拉,她就头也不回,快步走出了饭厅。

    回到了房间,切西亚走到化妆镜前坐下,饭厅里的声音,即使她回到了房间,还可以隐隐约约地听见,埃格达拉仍在发疯,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切西亚抬头凝视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少女,黑色长卷发披肩,翠色深邃的瞳孔,耳廓和脖颈处有几丝划痕,隐隐露出血丝,脖子上简单围着一个银制的十字架项链,她穿着黑色修女袍,只是现在有点凌乱。

    切西亚伸手拨弄了一下头发,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镜子里的她也一脸无辜,翠绿的眸子似汩汩清泉,清澈透亮。

    平常,她就是用这幅百合花似的纯洁面容面对埃格达拉的。

    夜已深了,牧师早已休憩,于是,切西亚独自一人,简单处理好小伤口,用一切简单的棉布擦拭了血迹。

    掀起眼皮,切西亚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窗外。

    窗外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欧式花园,夜色已深,疏星朗朗,不时有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传来,显然,卫兵们也听到了门内埃格达拉的动静。

    切西亚用有限的视角,粗糙地估算了片刻卫兵的人数。果不其然,这个小小的房间附近,起码散布了十几位卫兵。这些人严密地把庄园看守的死死的,这些都是埃格达拉的手笔。切西亚的父亲常年不在家,管事的人就成了埃格达拉。埃格达拉美其名曰为保护,实则也有防止切西亚逃跑的意图。

    这些,她都已经习惯了。

    从小到大,埃格达拉变态似的保护欲随着切西亚的年纪增长也愈演愈烈,以前,切西亚还试图反抗过。如今,切西亚学会更好的掩饰这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