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额首说道:“不错,我佛慈悲,佛经讲究济世度人,而武功却是争夺杀戮,所修行之人必身染戾气,两者背道而驰。老僧本以高深佛法,可化解习武所形成的戾气。但是……”

    “唉!但是在突破真人境,达到无我境后,戾气已是超过了佛法,故便产生了心魔。没想到老僧虽在佛门,争强好胜之心却比常人犹盛,今日之果,实已种因在了几百年前。唉,贪、嗔、痴三毒,无一得免,却又自居为高僧,佛学大家,贡高自慢,无惭无愧。

    唉,命终之后身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得超生。”

    “但是因为小友将老僧体内的真气悉数吸取,老僧身上已截然无物,故得了解脱,因此向小友道谢。”

    达摩原是个大智大慧之人,佛学修为亦是十分睿深,若能潜心修佛,他日证得菩提正果亦不无可能。只因练了武功,好胜之心,戾气俱是日盛,而向佛之心日淡,至才形成心魔,得了恶果。在被秦林吸去部真气,修为大跌,已然命不久矣,随时都会消散于天地之间,回顾平生,才猛地省起:“如来昔日教导佛子,第一是便是要去贪、去爱、去取、去缠,方有解脱之望。我却无一能去,名缰利锁,将我紧紧系住。今日真气被秦林吸去,命不久矣,焉知不是我佛点化,叫我改邪归正,得以清净解脱,不在堕入阿鼻地狱?”

    达摩如今想起回顾近千年来的所作所为,额头汗水涔涔而下,既有惭愧,也有伤心,两道清泪已是从脸颊上滑落下去。

    秦林半信不疑,追问道:“你不要我的身躯了?”

    达摩释然地笑道:“身体犹似臭皮囊,色无常,无常是苦,此身非我,须当厌离,如今老僧已看开了,这不老不死身于我有又何意义?另外老僧可身化天地,比之拥有身躯更能感悟天地至理,以修得更高佛法,普度世人。”

    秦林见达摩真挚诚恳,丝毫不像在哄骗他,而且以达摩刚刚表现出来的力量,也无需如此。

    但秦林仍然心有疑惑,看着达摩,问道:“你如今……”

    “……这是怎么回事?”

    达摩心领神会,自然知道秦林的意思,便缓缓道出:“当日小友将老僧的真气,灵魂之力悉数吸去,老僧已然要消散于天地之间,却因得了解脱,看破因果,佛法修为竟突破了瓶颈,这或许是我佛慈吧!”

    “阿弥陀佛!~”

    秦林心中虽然不信什么我佛慈悲,但见达摩如今与他没有敌意,秦林自不会再去招惹。随即说道:“好,小子这里祝贺大师佛法精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秦林作为僵尸,与天地为敌,此时怕达摩改变心意,免不了麻烦,便决定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秦林转身欲离开时,达摩伸手阻拦道:“小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