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说,那几个凶神恶撒的家仆立刻炸了毛,一脚踹开还躺倒在地上的跛子,飞扑上来便要和长景二人撕打。

    然而究竟他们究竟有眼不识泰山,长思肩一让,单手便撩开一个。再一个上来时,被景寒宵扯了帽子,头撞倒了荒园外的石柱上,立刻撞破了皮流出一道血迹。

    “总管,这两个人想必是江湖上混的,咱们先回去禀告贺员外。”那个尖嘴猴腮的小厮对众人说完,又转身对景寒宵道,“你们二人有本事不要跑,咱们官府说话。”

    长思懒得再同他们纠缠,蹲下来把这浑身破烂的跛子扶起来。

    他大约年近半百,手哆嗦着接过景寒宵递过来的拐杖,眼里有些浊液。

    方才那只被追着打的黄狗此时跑回来,蹲到他旁边开始吐舌头。

    “先生为何被那群家丁针对?”长思把他扶到一棵树下,让他就着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

    他摸了摸眼睛,叹气道:“先生当不得,我只是个孤寡的老东西。我叫李春,原本是外乡人,因为饥荒所以逃来皇城。可身无分文无处可栖,恰好那时看见一个废弃的荒园,我便斗胆想先借助一段时日。”

    长思顺着他的眼睛看向那园子,只见坍圮颓墙,红瓦已经暗沉,爬山虎遍布丛生。

    “我这一住就是五年,但这五年我绝没有动过原主人一分一毫,只是在院子里搭了个小木屋居住,顺便做些糖人的生意。我原以为这一身上天眷顾,让我能够苟延残踹下来。可是没想到,”

    他的手上泛起几根青筋,“没想到这城里里的新贵贺家,看中了这园子的地段,要收了做他的买卖。从此便日日派人来打我撵我,我这一条腿便是开春时被打残的。今日若不是二位相救,我想必是要被直接打死了。”

    “既然是荒园,便只有官府有权强行征收,他一个地头蛇算什么?”长思恨恨道。

    景寒宵也把那园子大量一番,皱起眉道:“你方才没有听见吗,那个人说回头官府见,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动用官府的力量了。”

    李春摸索着拐杖,心急若焚:“我这么些年并没有多少积蓄,现在让我去找旁的地方,那根本是毫无办法。况且这园子虽然废弃多年,可我总觉得未来主人家一定会回来。若是那时一切全化为乌有,又算什么呢?我既然住在这里五年,就是主人家有恩于我,我怎么也看不得这些恶霸随意霸取的模样。”

    长思道:“你在这里住这么久,可有一点主人家的消息?”

    他摇摇头。